【吴叶】你奈人生何（上）
给 我的太太@seven 不要不开心（亲亲）
^有私设
^有喻→叶&陶→叶暗示。
^几个小梗来自我的太太，我只负责写出来
苏黎世。
午后的天气很好，浅蓝色的苍穹被悬得很高，薄薄的浮云像是丝缎一般徜徉在浅蓝中，阳光懒懒地倾泻，鎏金般的光随着河水淙淙流淌。
一个好天气。叶修想着就下了楼，打算出去随便走走。
刚到楼下就被人叫住：“叶神？”
“是文州啊，有什么事吗？”叶修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站定看向对方。
“没什么，叶神这是打算出去走走？”喻文州看起来很惊讶。
“是啊。退役后在家被老头子逼着天天锻炼，现在不动还有点不习惯。”
“锻炼身体是个好习惯。”喻文州眼中浮起细碎的笑意：“刚好我也要出门，不如一起？”
“……行吧。”叶修抿抿唇，分外怀念起强行被戒断的烟。
和喻文州一起，抛开工作以外的聊天无疑是愉悦又轻松的。对方挑起的话题妥贴而礼貌，既不会尴尬又不至于冷场。
他们沿着宾馆外的湖泊漫步，光洒被风吹皱的湖面上像溶金般细碎。
“叶神要试试吗？”喻文州指着前方的甜点车问，眼神像是发着光。
“没想到喻队长喜欢吃甜甜圈？”叶修笑着调侃了一句，换来喻文州不好意思的点头。
“以前喜欢吃甜食被家里人管得严，现在能自己做主了就有点变本加厉。”喻文州解释。
“那我们刚好相反。”叶修将手中浇满枫糖浆的甜甜圈递给喻文州：“来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喻文州笑眯眯地接了一句，出乎叶修意料地握住他的手腕就着咬了一口。
叶修一愣，还未说话，就听见旁边飘来一句迟疑不定的母语：“叶秋……？”
叶修反射性地回过头，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。
空气仿佛被加压一般收敛，宜人的阳光也变得灼热不堪，压力强硬地塞住他的喉咙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移开眼，被喻文州碰触的手腕皮肤此刻尤为炙热，他不知道是因为碰触还是因为对方的眼神。
“雪、雪峰啊。”有强烈的酸涩感挤压着他的声带。惊讶使他的大脑一片空白。尽管明白对方可能并没有看见刚刚的一幕，他还是不自在地转转手腕，欲盖弥彰地将手放下。
“叶修？”甜甜圈上的糖浆顺着他的动作流动着滴下，也唤醒了一边在思考雪峰这个名字熟悉感的喻文州。他以询问的眼神看向对方的眼睛，却惊讶地发现那双往常或明亮或锐利的眼睛此刻正拢起轻薄的雾气。
“聊聊？”陌生的男人神色复杂看着他。
几乎是失态地，叶修垂下手对喻文州说：“你先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“……叶修，你早点回来。”喻文州刻意强调了他的名字，看向吴雪峰的眼神仿若深潭一般平静甚至带着温和的笑意，但两人都知道那平静的湖面下是怎样激荡的乱流。
“那是谁？”身边看着对方走远的吴雪峰问。
“你不知道？”叶修略有些诧异地看他。
“很奇怪？”吴雪峰偏偏头。
“不。”叶修想了想介绍到：“喻文州，就是当年总是和黄少天一起跟在老魏身后的那个。”
“黄少天……”吴雪峰对喻文州这个名字不是那么熟悉，反而对叶修介绍中的另一个人印象更深刻一些：“当年一直缠着你话很多的那个？”
“……是。”叶修有些无奈。
“那喻文州就是老魏……”吴雪峰还是有些不确定，时光磨掉记忆细碎的边角，有些看似不得了的事也被风蒙上薄沙。
“是。”叶修肯定了吴雪峰未说出的话。
“真是不得了。”吴雪峰模糊地感慨了一声。
叶修没问他究竟在感慨什么，这声感慨像是突然拉响的警报，将他从见到吴雪峰后持续的灼热微醺感中叫醒，错过的时间终究在他们划下意味不明的沟壑，似是某种休止符。
“他很喜欢你。”
坐在街边的咖啡厅，沉默良久，吴雪峰突兀地说。
“……”叶修对此保持沉默。他不是看不出来喻文州看他的眼神中无法遮掩的东西，可他并未做好去面对的打算。
“你们在一起了吗？”这句询问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催促意味。
“这不太像你会问的话。”
“可能。也许。”
吴雪峰再次沉默，面前的咖啡袅袅的雾气模糊对面人的轮廓。
吴雪峰记得他们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，眼前人没有去谈起他们不再联系的那几年，只是带着夸耀意味的向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。
你看，我比你的戒指多一个。闪闪发光的眼神这样说着。
吴雪峰下意识露出了一个笑，一个属于曾经嘉世副队的笑。
“做工比早先精致。”戒指落在他手心，还带着对方的体温，吴雪峰看着戒指，又好像透过戒指在看对面的人。
他晃神想起叶修之前的三枚戒指。
嘉世获得第一个冠军时，吴雪峰陪着当时还叫叶秋的叶修将戒指留在南山。他撑着伞陪在少年身边，雨天的潮气在少年的脸上凝成水珠。
第二枚戒指则被陶轩要了去。叶修当时很快地看了他一眼，吴雪峰只是揉揉他的额发。
第三枚在吴雪峰这里。吴雪峰记得是庆功宴，叶修找了个借口拉他出门。两人走走停停逛到西湖边，叶修让吴雪峰闭上眼睛伸出手，大抵也是以这样的神情，将戒指脱下落在他手心。他睁开眼时看见湖面闪耀的灯火，少年人倚着栏杆笑得无比温柔。
“我的戒指都没啦。”少年人拍拍手，似乎满不在乎。
我的可以给你。吴雪峰在心中默念。
那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，有关光，有关当年的少年。
谁不爱少年呢？满怀热情与热枕，像是燃燃的火光。
可他畏惧于火光。于是连带着那三个整整齐齐被刻上W to Y的一匣戒指，也被落在记忆的缝隙。
告别时，吴雪峰被叶修迎面塞了颗糖，折射着柔和光彩的玻璃糖纸，里面包裹着剔透的糖，就那样从对方的指尖落在他口中。
酸味几乎在一瞬间剥夺了他所有的感官。
“酸不酸？”叶修扯出一个笑，看吴雪峰皱着眉努力用舌尖拨动那颗糖，自己也塞了一颗。
酸味的外壳渐渐褪掉，甜味才缓缓溢出来，吴雪峰松了口气，就听叶修说。
“你还是一样吃不得酸的东西。”
“就像你还是一样喝不了咖啡。”吴雪峰下意识的反驳，刚刚坐着时点的咖啡直到冷也没见叶修喝过一口。
叶修的眼里逐渐溢出笑来。他前进一步，抱了抱吴雪峰。
“你知道吗雪峰？我看见喻文州的时候会感觉很亲切。”
“他看我的眼神里，有我曾经看你的东西。”
“也是从始至终，你看我时眼中没有的。”
他后退一步，向吴雪峰挥手道别。
“再见。”
酸味再一次摄住他，空气中躁动气压形成的风穿过鼓膜般在耳中呼啸，心脏在胸腔中震得发疼，像被囚禁的鸟见过天空后又一次挣扎着想逃出牢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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